午餐•2016年2月5日

二十七，宰公鸡
小时候，我很瘦，皮包骨头，吃饭挑食，不爱吃的宁可饿死也不吃。
每次饭上桌，哥和妹不管是啥，低头欢造。我呢，用妈的话说，拿起筷子照量照量又放下，然后一声“难受”就下桌了，没可口的。
我们仨都不爱吃白菜，可那个年代冬天又只有萝卜土豆白菜，看到桌上常常炒白菜、炖白菜、溜白菜个个都皱眉头，妈就哄着说：“你们看妈长得白吧？就是爱吃白菜吃，吃得越多长得越白。”我才不信照样不吃，可有信的，妹呗，边吃还边问妈：“是不是吃白菜帮比白菜叶白？”然后就大块大块地往碗里夹，大口大口往嘴里送。唼~正好剩下了菜叶我还勉强凑合入口。
饭后谁没吃饱当妈的心里真真儿的，常常是偷偷塞三毛两毛钱给我，我撒腿就往外跑，买个麻花、烧饼或油条，找个旮旯偷偷吃掉再回家。为嘛偷吃？那个年代爸妈工资低，兄妹三个都这么个吃法，妈受不了。如偷吃时被哥和妹发现那就坏事儿，得找妈闹，妈就得再掏个三毛两毛把他俩打发掉，然后我还得挨一顿训。再不爱吃饭装“难受”时那两人就知道有啥妖娥子，吃饭时就会监视我，如我再“照量”两下离桌，饭后就瞄着我和妈的举动，然后尾随跟踪，弄不好我就得不到钱儿去偷吃，真得饿肚子。
       容易嘛我。。。
后来妈改了打法，看到依然瘦弱的我，怕营养不良，就在家的小院里，用木板整齐地分隔开来，一面养几只鸡一面养两只鸭，再留出过道走路，收拾得干干净净。。。

鸡下的蛋几乎都给我吃了。

每天早晨五点多钟，妈悄悄的把我叫醒。不能起早的我，妈只要拍拍我轻声叫我，我立马毫无睡意，悄无声息地起来穿好衣服来到厨房，一碗冒着热气的蛋花糖水放在锅台上，有时还会有妈出差时带回来只有火车上才卖的那种饼干，记得那时我太爱吃那种饼干了，妈还托人专门给我代买过。妈先均分我们仨后又给我留一些，泡在汤水里一起吃下，用妈的话说干巴瘪肚子立马就鼓了起来。吃完后还得回去接着躺下装睡，等妈叫和大家一块儿起床，就象刚刚一切都没发生，吃早饭时，还得装模作样坐在饭桌前对付两下，真不容易啊。。。
       家里的鸡都是妈在春天人工孵出来的。从选蛋开始，什么样的温度，放在房间的什么地方，又用灯照又用水量，其间不断筛选淘汰，最后剩下的要精心照料，30多天后才终于孵出鸡雏。孵蛋时妈常常是在学生上间操时跑回家看蛋的变化。小被子包着，放个温度计在里面，摸摸这颗、掂掂那颗，上心劲儿就像养个小孩。蛋变鸡型要牺牲一批，小鸡崽儿长翅膀、长尾巴

2016-02-05